一声朋友,一生朋友――剑侠传奇(18)
一声朋友,一生朋友
――《剑侠传奇》(18)
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,明月寒冰在紫色QQ面前沉默寡言,话少了许多。紫色QQ问道:“明月哥哥,你怎么不爱说话了?”
明月寒冰道:“没有啊!”
紫色QQ道:“还说没有,自从成为兄弟以后,你就对我和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明月寒冰苦笑:“怎么能一样?一个是女友,一个是兄弟,对女友说的话能对兄弟说嘛?”
紫色QQ道:“怎么不能?反正不能见面,你就当我是女的好了!在游戏里,我谁也不嫁,只守着你足已。”
明月寒冰坚决道:“免,坚决不行,咱俩已经结拜为兄弟,我不会取你为妻的。”怎能和一个人妖谈情说爱?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。
紫色QQ脚一跺,道:“谁说要嫁你了,讨厌!”说完施展流水,飞也般地跑开。可怜的明月寒冰,在后面狂奔,哪里追得上?让天王战士去追流水峨嵋,还不如让大象去追梅花鹿。寻遍了整个祥云洞,紫色QQ的影也不见。任明月寒冰怎样狂密,紫色QQ连一个字也回话,分明就在游戏里,却连衣角都看不到。整整两天,明月寒冰好话说了一卡车,紫色QQ就是不搭言,要是有极乐帮那帮家伙的神通就好了,明月寒冰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极乐帮,水中月现在不知怎样了?她和那个月亮心还好吗?
看来跟紫色QQ不仅女友做不成,恐怕连兄弟都难做了。离开紫色QQ的第三天,正当明月寒冰意气消沉的时候,突然接到紫色QQ的信息:“明月哥哥,你在吗?”
明月寒冰大喜道:“好兄弟,你不生气了,想死愚兄了。”
紫色QQ幽幽地道:“我没生气,你来扬州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明月寒冰高兴地道:“听命。”飞快地赶回扬州,没到城门口,老远就看到紫色QQ孤身一人,站在通往祥云洞的大路上翘首盼望着。明月寒冰高喊:“兄弟,我来了。”跌跌撞撞地跳下马,握住紫色QQ的双手说:“好兄弟,想死愚兄了,这两天你都在哪里啊?”
紫色QQ甩开明月寒冰的双手,背过身去,玩着长辫道:“你还会想我?没有去找漂亮的妹妹?”
明月寒冰转到紫色QQ眼前,举手发誓道:“好兄弟,两天来我几乎每隔半小时就呼你三次,哪有时间和别人搭言?”
紫色QQ坏坏地道:“这么说是我碍眼了?如果没我你早就美女成排了?”
明月寒冰跺着脚急道:“谁说的?这两 天我连想别人的想法都没有,撒谎不得好死!”
紫色QQ噗哧一乐,道:“好了好了。我知道你这两天时时在M我,知道你心中有我这个兄弟。”
明月寒冰朝他心口就是一拳,道:“坏QQ,原来你一直看着我M你,你够狠。”
紫色QQ本能地一躲,明月寒冰这一拳便打空了,但见紫色QQ面色沉重,幽幽地道:“明月哥哥,我明天要去上出国外语培训班了,恐怕不能再和你一起玩游戏了。”
明月寒冰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,道:“什么?你不会真得不玩了吧?”
紫色QQ底着头道:“我会偶尔来看你的,不过很少来了,培训班的任务很紧的。”
明月寒冰一时无语,想起雾淞冷月刀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要回来看择天残阳剑的,可是快一个月了,不见片言只语,连雾淞的一个影子都没见着,害得择天整日魂不守舍,升级比明月寒冰还要慢。跟现实比起来,游戏显得如此无力,游戏里的情呢?难道也如此苍白,真得不值得像现实中一样珍惜吗?
说真情,真情总被无情恼。空等待,一句承诺守青春。
紫色QQ悄悄地问:“明月哥哥,怎么不说话了?我会时常回来的。”
明月寒冰木木地说:“是嘛?就跟雾淞对择天承诺的那样。”雾淞和择天的事紫色QQ是知道的。(详见《剑侠小别》)
紫色QQ笑着说:“不会的,我还惦记着我的明月哥哥呢,我给你收了一把45级的毒枪,以后你升级再也不用象蜗牛一样了。”说完给我拿出一柄带倒钩的亮银透骨枪。
明月寒冰拿在手里,顿觉力气倍争,神气多了。
紫色QQ开心得道:“多帅!这样和我走在一起,我才觉得有面子!明月哥哥,你以后写小说可以改成透骨枪了,再也不用总说什么一点儿也不厉害的雁龄枪。”
明月寒冰看着张保老人送的雁龄枪,一时也觉得有点土气,一点也不厉害,是否考虑在小说中给他换一件兵器呢?
明月寒冰掂量着跟了自己20多级的雁龄枪,说:“跟了我这么长时间,还真不舍得卖。”
紫色QQ噗哧一笑:“快扔了吧,45级的天王拿一柄19级的枪,不够丢我QQ的人呢。明月哥哥,我以后打算给你收一柄54级和63级的枪。”
明月寒冰连忙道:“兄弟,不用这么客气,你能时常回来看看我就很高兴,兵器我会自己买的。”
紫色QQ做一鬼脸,道:“你自己买?拿什么买?45级了,还不到二十万存款,没见过你这么穷的。”
明月寒冰一呆,不知说什么好?
紫色QQ推了明月寒冰一把说:“你别跟我犟了,我是商人啊!做这点事,对我来说小菜一碟。”
明月寒冰笑着说:“由你吧!你把我惯坏了,离开你我真得不知怎么办?”
紫色QQ坏坏地道:“怎么办?你不正好大骗美女吗?省得我碍眼。”
明月寒冰气得说:“我骗美女?怎么没骗到你这个大美女?”说完拿手去搔紫色QQ痒痒。
“饶命,饶命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紫色QQ连连躲避,笑着说,“说正经的,明月哥哥,你们天王跑速是个致命弱点。我给你寻了一双15%的跑鞋。”
如此体贴细微的兄弟,明月寒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拿着跑鞋,眼眶中便有泪花。即便是在生活中,麻木已久的明月寒冰,也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感动过了。谁说游戏不如生活真?看你是否真的真心对待?无世俗偏见、无等级判别的网络,更能产生至真至纯的情感。
紫色QQ笑着说:“快换上吧!不值几个钱!明月哥哥,15%的跑鞋,升升级可以穿,但和人PK时,还是一点用处也没有。要和人PK,怎么也得加30%或40%的跑鞋。”
明月寒冰依言换上跑鞋,走了两步,果然身体轻快许多。
紫色QQ笑着说:“这回追小姑娘更有劲了。”
明月寒冰亦笑着说:“你来追我啊,看看我的速度提高多少,能不能追上我。”说完拔脚往城里跑去,紫色QQ打开流水,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即使明月寒冰的跑速提高了15%,本来紫色QQ也可以很快追上,但明月寒冰尽往人多的地方钻,紫色QQ不时地碰到人,跑速便大打折扣,一时倒也追不上明月寒冰。最可气的是明月寒冰竟然大声地冲周围的人喊:“快来看啊!紫色QQ倒追明月寒冰了。”引得不明真相的行人驻足观看,几十双眼睛盯着紫色QQ的脸,已有人在小声议论:“咦?这么漂亮的姑娘,怎么倒追一个男的。”
紫色QQ连忙停下脚步,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,生气地说:“臭明月,我是你兄弟啊!再也不理你了。”说完往城外跑去,站在一棵路边的柳树旁,抬手拭泪,不住地抽泣。
明月寒冰连忙跑过去,扶着紫色QQ的肩膀说:“对不起啊,QQ,我不是成心的。”
紫色QQ一耸肩膀,哭声越发大了。
明月寒冰把紫色QQ掰转过身来,看着紫色QQ的双眼说:“QQ兄弟,真得对不起,要不我在后面追你,让人看看明月寒冰是多么舍不得QQ兄弟的?”
紫色QQ抬起泪眼道:“明月哥哥,我不是因为你开玩笑而生气。我一想到再也不能时时陪伴在你身边,就不由地伤心。”
明月寒冰动情地说:“我也舍不你啊!兄弟,你不能不出国吗?你可以去找童欣欣好好谈谈啊!大丈夫敢爱敢恨,逃是懦弱的表现。”
紫色QQ泪眼朦胧地说:“算了吧!别让现实中的这些俗事打扰咱们。明月哥哥,你能像拥抱一个女孩子一样,紧紧地抱抱我吗?”
明月寒冰将紫色QQ揽入怀中,一言不发地紧紧搂住,双眼不由地也落下泪来。想到择天和雾淞分别时的情景,自己当时只是第三者,还不住地问自己:分别真得有那么多泪水可流吗?告别童年之后,渐已麻木的明月寒冰就没流过泪,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泪腺出了毛病。可如今自己身处其中,为什么泪水也不争气的如小溪般淌下。伤情的歌声再次在耳旁响起:
说真情,真情的泪水想止也止不住,
道真情,真情不用专门做戏来掩盖。
真心的关爱不用谎言来周全,
真心的情意散尽千金也难买。
真心的人儿总是聚时短暂别时长,
真情的离别为什么总是无处不在?
点点滴滴的细节回味,
无时不体现出至真至纯的关爱。
曾经随意说出的每一句话,
仔细想来都充满着温馨的关怀。
为了一句发至内心的承诺,
我愿用一生的青春来等待!
我愿用一生的青春来等待!
早春的扬州,没有翠烟瀑布潭的清静,行人不时地勿勿经过,奇怪这两人为什么卡机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重起?
早春的郊外,没有桃花源绚丽的桃花,更多的行人猜测,这两人是不是有病,守着一棵柳树站这么长时间?
早春的杨州郊外,柳絮如雪,轻轻地落在两人的身上,厚厚地盖在两人身上。两人一动不动,任柳絮飞扬,落在脸上、肩上,如千古不化的冰山雪人……
随后的几天里,紫色QQ果然踪影全无,即使偶尔在游戏中出现,也是问侯几声,几分钟就下了线。游戏必竟是游戏,没有了生活,便不可能有游戏。可是能不能在游戏里塑造一种自己想要的人生?
明月寒冰全心全意地玩着剑侠,随剑侠里面的朋友哭,随剑侠里面的事情笑。跟剑侠里的妹妹谈情说爱,跟剑侠里的兄弟快意恩仇。如果你没有那么浮燥的心理,如果你不是总想着成为十大富翁或十大高手,如果你能不急不徐、心平气和地玩着剑侠,也许又能玩出一种游戏的乐趣。
可是朋友一个一个地离你而去,妹妹们也一个一个地嫁给他人,你还耐得住剑侠带给你的失落吗?或许失落也是一种体验,明月寒冰此时就在体验失落的苦涩。突听后面有人说:“咦?二十多天了才45级?小天王,多日不见,你只顾得谈情说爱了吧?”
回头看时,正是破衣褴褛的Hongqigong,手里哪着一只曲里拐弯、黑黢黢的、不知什么破树杈做的打狗棍,两行黄黄的鼻涕不时地快落在嘴中,又被他用鼻子重重一吸,重新吸回,一会儿又慢慢流下。两只凶狠的雪狼正扑向他后背,而他却浑然不知。明月寒冰大叫道:“兄弟,小心后面!”
Hongqigong一回头,右手摁住鼻子,用力一哼,但见两道黄箭从鼻中射出,打在两匹狼的头上,那两匹狼嚎叫着,翻个跟头,死了。
明月寒冰双手抱拳,道:“佩服佩服,洪大侠内力惊人,鼻中之物竟比唐门绝技小李飞刀还要厉害多多。”
Hongqigong大大咧地道:“一般一般,独门武功,不可传人。”说着鼻中竟又有黄物流下,此人鼻涕竟流之不尽。这时Hongqigong周围已聚集了一大批雪狼,但见他棍子一点,一招天下无狗,一大圈火箭圆形射出,雪狼纷纷倒下。有两只离得比较远的雪狼见势不妙,掉头就跑。可巧在对面来了一对俊男俏女,男的是武当弟子,女的是翠烟花使。两人身姿轻盈,潇酒倜傥,双双持剑杀向雪狼。
Hongqigong不待那两人靠近,“噗、噗”两口浓痰吐出,正打在雪狼身上,雪狼双双毙命。那对俊男俏女连忙驻足,掩鼻飞快逃走,唯恐有星点吐沫沾在衣裳之上。
Hongqigong哈哈大笑,道:“飞痰惊走翠烟门,鼻涕恶心小武当。独门功夫谁家有,俊才怪杰出丐帮。”
明月寒冰乐得腰都直不起来,伸出大姆指道:“行,兄弟,果然有两下子,是不是你鼻涕一甩,再好的地方也没人敢跟你抢了?”
Hongqigong哈哈大笑,道:“正是,孺子可教也。小天王,用不用我带你一程?我已经61级了。”
明月寒冰双手连摆,道:“不用不用,我怕隔夜饭都恶心出来。你的独门武功着实威力惊人。”
Hongqigong也不生气,眨着眼睛道:
“天当被子地当床,无拘无束游四方。
高楼美人何所用,碍我行程心神伤。
一身破衣行天下,天下美味我皆偿。
皇帝跟我换宝座,接连摇头不上当。”
吟完莲花落,Hongqigong突觉背后奇痒,伸手抓去,手里便捏着一只肥肥大大的虱子,白白净净,在Hongqigong五百年未曾洗过的黑手上慢慢爬着,分外显眼。
Hongqigong笑嘻嘻地道:“你喝我血,我吃你肉。两不亏欠,极好极好。”说完往嘴中一放,咬得虱子啪地一声炸开,满嘴是血,吃得有滋有味。
明月寒冰看着不由直皱鼻,道:“兄弟,你注意点儿。我当哥的都有点儿受不了了。”
Hongqigong笑嘻嘻地道:“小天王,你不知道当乞丐的妙处。无拘无束,赛似神仙,冷了往南行,热了往北跑。天睛晒晒太阳,下雪看看落花。真得是潇遥自在,神仙都忌妒啊。”
明月寒冰笑着说:“你还是潇遥你的吧,愚兄享受不了。你只说自己潇遥自在,却哪里顾得上亲人的感受?你如果生了病,谁来照顾你?”
Hongqigong收起笑脸,严肃地道:“当乞儿的有几人有亲人?我们丐帮内部甚是团结,天下乞儿是一家,一人有难,八方支援。”
明月寒冰不信道:“就你们丐帮的条件,一百个人帮你又有什么用。有了病,是要用钱来治的。”
Hongqigong打狗棍往地上一顿,一招天下无狗凌厉地使出,周围的雪狼纷纷毙命。Hongqigong大声道:“治不好又怎样,只要今天过得自在,明天便是死了又有何妨?天下乞儿命最贱,小叫花早就将生死看淡了。”
明月寒冰见Hongqigong说到伤心之处,便话题一转,说:“是啊,好兄弟,你们这种活法也有道理。兄弟,你们丐帮一定朋友满天下吧!”
说到朋友,Hongqigong双眼神采奕奕,大声道:“大哥,这可不是吹牛,跟Hongqigong做了朋友的人,没有一个后悔的。我对朋友极重感情,一声朋友,一生朋友。”
明月寒冰笑道道:“能感觉出来。你的热情象一团火一样,你一定是位极可交的朋友。”
Hongqigong头往后一仰,自信地道:“那当然,我Hongqigong不仅在游戏中极讲义气,在生活中也是人人竖大母指的人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是嘛,说来听听,你认为什么样的朋友是好朋友?”
Hongqigong道:“大哥,其实我家条件真的不错。现实中的我,一身篮色萍果牛仔衣,一双白色阿迪加斯运动鞋什么时候都是雪白的,一点儿也不像游戏里这么邋遢。我只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,所以便想在网络中尝尝最苦命的丐帮生活。”网络中的性格和生活中的本性截然相反,不少网友都是这样,或许都想体味另一种人生吧!所以,千万别把网络中的事儿带到现实中来,网友见面之后,百分之九十是悲剧的开始。
明月寒冰打趣道:“是真的吗?我们的小叫花竟然出身于富家子弟。你是李嘉诚的亲戚呀?还是荣毅荣家族的成员?”
Hongqigong生气地道:“大哥不信我?我Hongqigong家庭虽然没有你说得那两位那么有钱,但也衣食不愁,出入有车。”
明月寒冰连忙道:“信,我真得相信。不过是和你开句玩笑,不象大哥我整日为三餐奔波,大哥我可是高攀你了。”
Hongqigong道:“大哥如此说,可真没把兄弟当朋友看,朋友有贵践之分吗?”
明月寒冰道:“剑侠里没有贵贱区分,却有强弱的差别。现实生活中却是物以类聚,何曾见过不同阶层的真心朋友。”
Hongqigong接连摇头:“未必,未必。我上高中时的朋友,便有一位是穷山沟里的哥们。他穷到经常没钱买饭,我便经常给他些零钱,周末到我家来打打牙祭,更是家常便饭。至于身上穿得衣物,更有许多是我不穿的衣服。他从不要别人的施舍,却从不介意吃我剩下的东西,你说这样的朋友算不算是真心的朋友?”
明月寒冰接连点头:“真朋友,真朋友。但不知他现在和你怎么样了?”
Hongqigong道:“非常好啊?一声朋友,一生朋友,你还怀疑我们友谊的长久性吗?他后来考入警校,现在是我们分局有名的神探。但每逢周末,他必来我父母家和我相聚,打牙祭的习惯至今未改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真是一对好兄弟,你去过他家吗?”
Hongqigong道:“就去过一次,还是高中的一个五一假期。他的家好远啊,除了坐二个小时的公共汽车,还得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是吗?他家真的很穷吗?”
Hongqigong道:“真得很穷,但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。记得那次到他家,山路好长啊。好再我很少到山村,对绿绿的树,整齐的庄稼都有说不出的好奇,十多里的山路,不知不觉就了。未曾进村,一大片底矮的土坯房便映入眼底。我们进了路边的朋友家,进屋往下走,里面竟比外面低,好在房子是建在山上,家里并不潮湿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他家人对你欢迎吗?”
Hongqigong道:“他妈对我的喜爱程度,是不能用欢迎这个辞来形容的。他的母亲站在院子门口,老远便可看见她在向我们来时的小路眺望着,也不知眺望了多长时间,她像盼望自己孩子一样盼望着我。进屋是一个大锅,地是土地。往右一拐是东屋,一个大炕占了大半个屋子,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墙纸,一对木箱上摆着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。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,我们一来,我朋友他妈便倒上两大碗红糖水,笑容满面的让我们先歇着,自己去张落着做饭 。”
明月寒冰笑道:“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?”
Hongqigong啧啧叹到:“鸡蛋、大葱、小白菜。这么多年了,我从来没吃过这么新鲜的蔬菜。蛋是刚从鸡窝里收的散养的鸡下的,酱是自家自己做的,小白菜、大葱更是刚从地里拔得,还带着泥土的清香。这么多年了,我在城里从来就没吃过这么鲜的菜,这么香的鸡蛋。”
明月寒冰呵呵笑道:“养鸡场里的鸡,别说蛋不好吃,即便是鸡肉,也跟棉花丝差不多,何曾有肉味?没给你们做几个肉菜吗?”
Hongqigong说:“没有,他们村离镇上有十五、六里路,买肉甚是不便。阿姨要杀一只鸡,被我坚决拦住。要知道,我这同学上学的费用全是靠一个鸡蛋一个鸡蛋攒出来的。这只鸡正是下蛋的时候,如何能杀它?吃了那么多鸡蛋,已是十分过意不去。吃饭时分,我同学他爸扛着锹进院,看到我来了,冲我点头一笑,然后看看桌上的菜,道:‘贵客远来,怎么没有酒啊’说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对我同学说:‘伟儿,去到镇上打二斤酒,剩下的钱买些熟食。’我那同学叫郑伟。
我连忙说:‘大叔,我不会喝酒,还是不要去了吧!’
郑伟他妈也说:‘孩他爸,都是学生娃子,就别喝酒了吧。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’
‘要喝,要喝。十六、七了,也算是男子汉了,男子汉席上岂能无酒?’说完狠狠地瞪了郑伟他妈一眼,对郑伟说:‘快去,别听你妈婆婆妈妈的。’
郑伟母子俩显然甚怕郑伟他爸,郑伟到院中骑上一辆除了铃不响,其余都响的破自行车出门了。这一走,竟走了一个半点才回来,进屋时满身大汗,手中拎着一小壶白酒、两袋花生米和一块熟的猪头肉。
那块猪头肉虽小,但却最后剩下了。我是真不爱吃这些熟食,在城里早吃腻了,什么熟食都一个味。郑伟一家是不舍得吃,老往我碟里挟,我一筷子也没吃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酒喝了吗?”
Hongqigong道:“喝了,第一次喝那么冲的酒。在郑伟他爸的热情劝说下,我喝了一大碗,喝得是脸红脖子粗,头晕沉沉的。吃完饭,郑伟他妈在西屋给我俩铺上重未用过的新被褥,结果半夜却被浓烟给呛醒,差点送了命。”
明月寒冰惊异地问:“怎么?”
Hongqigong道:“西屋是郑伟平时睡觉的屋子,平时没有烧炕。今天我们回来,郑伟妈妈怕我们受凉,特地烧了很长时间炕。临睡前,还往灶坑里添了两大段木头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烧得木头么?木头不会中煤烟的。”
Hongqigong笑着道:“不是木头产生的烟,而是因为炕烧的太热,把褥子烙糊了冒的烟。由于当天太累,再加上喝了一大碗酒,我和郑伟睡得都很死,等我们醒来,已是满屋白烟。”
明月寒冰哈哈大笑:“果然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。郑伟也玩剑侠吗?”
Hongqigong道:“玩啊,由于他很少有时间,所以见他可不容易。即使见了他,他也极少和人说话,而是专心升级,他游戏中的名字叫冷血追魂。”
明月寒冰道:“好阴冷的名字,罪犯若被他盯上,一定很难逃脱吧。”
Hongqigong道:“正是,有一次郑伟独身一人追一个***,从市区一直追到郊外,足足跑了二十多公里,最后那个罪犯累得站都站不起来。跪在地上说:‘我,我服你了,从来没人追我这么长时间的。现在的警察,像你体力这么好的太少了。我以前不下十次从警察手里逃走,不用二里地,我,我就把追我的警察落下老远。你,你真有毅力,我服了你。’说完伸手就擒。事后郑伟和我说,其实他也跑不动了,全靠一种信念在机械地跑,那个罪犯不是被追上的,而是被拖垮的。”
明月寒冰连道:“佩服,佩服。真正的血性男儿,有友如此,一大快事。”
Hongqigong笑道:“是吗?虽然他不爱聊天,但也很喜欢看你的文章,你们会相识的。”
朋友的朋友,也是自己的朋友吗?我在心底问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