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破天刀》三、鬼医
作者：吾心依旧
三。鬼医
稻香村位于临安东门外三十里，是个很出名的地方。
这里之所以很出名，决不是因为此处是旅游景点，当然也并非四野稻菽飘香的缘故。这里住着一位极有名的人，因此稻香村便也有了名气。
鬼医青柠子就住在这里。
关于青柠子的传说很多，有人说他医术超凡，能够肉白骨而活死人；有人说他神仙附体，千里之外亦可施法治病……诸如此类，不胜枚举。
不过有一点大家都确信不疑，这世上倘若还有连鬼医都治不好的病，那么也就不必再去指望别人了。
青柠子有个规矩，每日只诊一人，决不破例。
此刻，草堂内就坐着他今天唯一的病人。
大魔健的心跳得很厉害，他从进草堂的那一时起，就显得有点儿紧张，其实许多人看医生时或多或少都有这毛病。
“青柠先生，您看犬子的病还能治么？”大魔健语气略显焦灼，他身畔斜倚着一个五、六岁大的小男孩，虽然浑身被层层绫罗绸缎所包裹，却仍然显得面黄枯瘦，精神委顿。
青柠子抬头看看，没有言语。
大魔健伸手从袖内掏出一大叠银票，全是五百点一张的银联包月大票，足足有一、二十张之多，放在青柠子面前，说道：“先生只要能救得犬子一命，大魔健必当重重酬谢！”
这话从“大漠孤狼”大魔健口中说出来，就连瞎子也看得出不啻于财神爷在招手了。
谁都知道，“大漠孤狼”大魔健可是西域漠北一号响当当的脚色。
且不说他平素喜好结交绿林，手段豪强，便是凭其手里一根攻速30外冰加普的极品金箍棒威镇敦煌，也实在可以算得上是莫高窟一霸。
大魔健是个很有办法弄钱的人，当然，他也舍得花钱，尤其是为了这宝贝儿子。
这是他大魔家族唯一血脉，他舍得花任何代价。
厚厚一叠银票摆在桌案上，青柠子却似乎没什么兴趣，只轻轻叹了口气。
大魔健心头一凉，道：“当真……没有法子么？”
青柠子摇了摇头，道：“病入膏肓，回天乏术。”
大魔健怒道：“你是当世第一神医，怎么会连个小孩子的病都治不了？”
青柠子冷冷地道：“我不是说他，我在说你。”
大魔健一怔，不觉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，奇道：“我？我会有病？”
青柠子极肯定地说道：“不错，你病得很厉害。”
鬼医若说一个人有病，那是断然不会错的，大魔健不由得不信，问道：“我……几时患的病？”
“你这病由来已久……”青柠子理着颌下几茎稀稀拉拉的山羊胡须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自从当年南岳镇唐心仪唐大小姐一家死得不明不白，家中田产悉数归入你大魔健名下之日起，就落下了这病根……”
大魔健瞪眼瞧着他，脸上表情就好象嘴里被人硬塞进个烂柿子。
青柠子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，叹道：“这些年来，你这病发作了一次又一次，唉……已经积重难返啦……”
大魔健脸色越来越难看，倒象真的得了急病一般，森然道：“原来你在消遣我！”
青柠子淡然道：“医生只懂得给病人看病，从来不会消遣病人。你已经无药可救，还是趁早回家准备料理后事吧。”
大魔健霍地站起，眼中杀机毕现，狞笑道：“倒不知是谁该料理……”
这句话还未说完，他身躯突然僵硬，脸也扭曲变形，嘴角缓缓流出一缕白沫，一缕混合着黑血的白沫。
他已不需要再为自己料理后事了。
青柠子看着地上咽了气的大魔健，目光里充满同情，喟然道：“你放心去吧，**贵恙一定包在老夫身上治好……”
鬼医答应治好的病肯定能够治好，这一点大魔健就算是变成鬼也会相信的。
为了儿子，他终于付出了高昂的代价，这代价不是银票，是他自己罪恶的生命。
月色果真换了衣裳，换了很漂亮的衣裳。
她换上一件浅紫色沉香衫，还有鹅杏色黄布发带，颜色非常配，裁剪也极合身，恰如其分地将她成熟丰满的身材衬托得十分迷人。
她还搽了些胭脂，抹了些香粉。
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、细嫩，身体散发出淡淡的芬芳，她的确是个青春、美丽的女人。
月色想让吾心依旧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。
吾心依旧没有使她失望，果然在凝视她。
“我……的衣裳好看么？”她巧笑嫣然地问道，其实她更希望他称赞她的人好看。
“你……很象一个人。”吾心依旧答非所问。
“象一个人？我象谁？”月色很惊奇。
“你们真的很象……很象……”吾心依旧的声音变得飘渺、迷离，宛如发自遥远的地方。“……她也喜欢紫色，笑起来时也有好看的酒涡……”
月色脸上的笑容已经飞快消失，一路上甚至没再笑过一次，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
她暗暗发誓，以后永远也不穿紫色的衣裳。
明月在天，皎白如玉。
草堂屋檐下的灯光冷冷清清洒在庭院里，紫藤花攀附在竹篱笆上，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
青柠子似乎刚刚干完一件颇费力气的活，口里喘着粗气，显得有些疲累。
他放下手中药锄，转身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吾心依旧，还有一个板着面孔，仿佛在跟谁怄着气的年轻漂亮姑娘。
青柠子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一丝笑意，道：“你这家伙，还是这副老样子，进来从不敲门。”
吾心依旧也笑了，道：“我从不敲敞开的门。”
他们好象很熟稔。
“我听说三年前你已经被天王帮的火云宠男淹死在洞庭湖底里，怎么这么快就投胎转世啦？”青柠子上下左右打量他，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被淹死过的痕迹。
“很可惜，死的是他，不是我。”吾心依旧耸耸肩，显出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青柠子又笑了，拍拍自己的额头，说道：“我实在老糊涂了，差点忘记你是有九条命的人。”
吾心依旧笑道：“起码我还有一条命在你这里。”
青柠子点头道：“是的，我欠你一条命。”
他瞧瞧吾心依旧，又瞧瞧一旁的月色，搔了搔头皮说道：“可你们好象不是来找我救命的。”
吾心依旧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不错，我这次来只是想借一样东西。”
青柠子脸上堆满了笑容，仿佛吾心依旧不是来向他借东西，而是送上一份丰厚的大礼一般。
天下闻名的破天刀客能够找他求借帮忙，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倍感荣耀的事情。
“呵呵，大家都这么熟了，又何必如此客套，你想要什么？九转还魂丹？五花玉露丸？还是大补散？”青柠子显得十分热忱。
“我想借――三丰之太清护身符。”吾心依旧道。
青柠子满脸的笑容就象被什么东西忽然抽干，眨眼之间没有剩下一丝半点。
“不借！”他回答得极干脆。
吾心依旧摸了摸胡子，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柠子莫非担心我出不起价钱么？”
青柠子横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你以为自己挺象个财主阔佬么？瞧你这副穷德性，跟街边要饭的叫花子也相差无几。”
吾心依旧笑了笑，觉得青柠子一点儿都没说错，自己看上去的确有点象个叫花子。
青柠子冷笑道：“早知道你这么穷，刚才还不如请你来做这单生意。”他瞥一眼药圃里刚刚垒起的一堆新土，里面躺着的是“大漠孤狼”大魔健。
“唉，超度完老子还要救儿子，真**不划算。”青柠子长嘘短叹不住摇头，一副倒足霉的表情。
吾心依旧微笑道：“诛其父而救其子，恶则为鬼，仁则为医，鬼医手笔果然不凡，吾心佩服之至。”
青柠子冷冷地道：“乱拍马屁又有何用？我这黄金全抗是决不相借的，凭你出多大的价钱也不行，趁早死了这条心吧！”
吾心依旧不禁摇头苦笑，他十分了解青柠子那副跟茅坑里石头差不多硬的臭脾气，和这倔老头打交道，确实教他有些头痛。
月色在一旁忍不住恼了，虽然她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为何要发恼。
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太好，又或许是……一些别的什么原因，女孩子的心思反正谁也猜不透。
总之她很气恼，嗔道：“你这死老头儿，居然敢拿狗眼看人，是想识得姑娘的厉害么！”纤手一扬，亮出两枚暴雨梨花针。
谁知青柠子连正眼也懒得瞧她，冷笑一声，道：“**的几根绣花针儿也能吓唬得了老夫么？哈哈，可笑啊可笑！”
月色直气得俏脸通红，觉得自己实在是大失面子，尤其是在吾心依旧面前大失面子。
她秀眉微扬，立时就要动手发难。
吾心依旧却伸手拦住，笑道：“既然柠子执意不允，此事作罢便是，又何必伤了和气。”
他朝青柠子略一拱手，作势欲走，忽然望着药圃里满园盛开的鲜花，啧啧赞叹道：“好花，真是一园好花！”
月色一头雾水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吾心依旧自言自语道：“去年我在龙泉五毒教做客时，倒也曾见过不少奇花异卉，却哪里及得上这里的万一……”
他话还未及说完，青柠子突然飞步抢上前，热情的笑容一下子又全部回到了皱巴巴的脸上，张开双手拦住二人，嘿嘿干笑道：“吾心老弟远道过访，何必急着就走？”
吾心依旧淡然道：“既是求借不成，吾心留此作甚？柠子难道连借东西的人也要扣下么？”
青柠子笑嘻嘻地道：“老弟太过见外了，客至舍下，焉能怠慢，一杯水酒小老儿总应奉上的。”
稻香村位于临安东门外三十里，是个很出名的地方。
这里之所以很出名，决不是因为此处是旅游景点，当然也并非四野稻菽飘香的缘故。这里住着一位极有名的人，因此稻香村便也有了名气。
鬼医青柠子就住在这里。
关于青柠子的传说很多，有人说他医术超凡，能够肉白骨而活死人；有人说他神仙附体，千里之外亦可施法治病……诸如此类，不胜枚举。
不过有一点大家都确信不疑，这世上倘若还有连鬼医都治不好的病，那么也就不必再去指望别人了。
青柠子有个规矩，每日只诊一人，决不破例。
此刻，草堂内就坐着他今天唯一的病人。
大魔健的心跳得很厉害，他从进草堂的那一时起，就显得有点儿紧张，其实许多人看医生时或多或少都有这毛病。
“青柠先生，您看犬子的病还能治么？”大魔健语气略显焦灼，他身畔斜倚着一个五、六岁大的小男孩，虽然浑身被层层绫罗绸缎所包裹，却仍然显得面黄枯瘦，精神委顿。
青柠子抬头看看，没有言语。
大魔健伸手从袖内掏出一大叠银票，全是五百点一张的银联包月大票，足足有一、二十张之多，放在青柠子面前，说道：“先生只要能救得犬子一命，大魔健必当重重酬谢！”
这话从“大漠孤狼”大魔健口中说出来，就连瞎子也看得出不啻于财神爷在招手了。
谁都知道，“大漠孤狼”大魔健可是西域漠北一号响当当的脚色。
且不说他平素喜好结交绿林，手段豪强，便是凭其手里一根攻速30外冰加普的极品金箍棒威镇敦煌，也实在可以算得上是莫高窟一霸。
大魔健是个很有办法弄钱的人，当然，他也舍得花钱，尤其是为了这宝贝儿子。
这是他大魔家族唯一血脉，他舍得花任何代价。
厚厚一叠银票摆在桌案上，青柠子却似乎没什么兴趣，只轻轻叹了口气。
大魔健心头一凉，道：“当真……没有法子么？”
青柠子摇了摇头，道：“病入膏肓，回天乏术。”
大魔健怒道：“你是当世第一神医，怎么会连个小孩子的病都治不了？”
青柠子冷冷地道：“我不是说他，我在说你。”
大魔健一怔，不觉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，奇道：“我？我会有病？”
青柠子极肯定地说道：“不错，你病得很厉害。”
鬼医若说一个人有病，那是断然不会错的，大魔健不由得不信，问道：“我……几时患的病？”
“你这病由来已久……”青柠子理着颌下几茎稀稀拉拉的山羊胡须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自从当年南岳镇唐心仪唐大小姐一家死得不明不白，家中田产悉数归入你大魔健名下之日起，就落下了这病根……”
大魔健瞪眼瞧着他，脸上表情就好象嘴里被人硬塞进个烂柿子。
青柠子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，叹道：“这些年来，你这病发作了一次又一次，唉……已经积重难返啦……”
大魔健脸色越来越难看，倒象真的得了急病一般，森然道：“原来你在消遣我！”
青柠子淡然道：“医生只懂得给病人看病，从来不会消遣病人。你已经无药可救，还是趁早回家准备料理后事吧。”
大魔健霍地站起，眼中杀机毕现，狞笑道：“倒不知是谁该料理……”
这句话还未说完，他身躯突然僵硬，脸也扭曲变形，嘴角缓缓流出一缕白沫，一缕混合着黑血的白沫。
他已不需要再为自己料理后事了。
青柠子看着地上咽了气的大魔健，目光里充满同情，喟然道：“你放心去吧，**贵恙一定包在老夫身上治好……”
鬼医答应治好的病肯定能够治好，这一点大魔健就算是变成鬼也会相信的。
为了儿子，他终于付出了高昂的代价，这代价不是银票，是他自己罪恶的生命。
月色果真换了衣裳，换了很漂亮的衣裳。
她换上一件浅紫色沉香衫，还有鹅杏色黄布发带，颜色非常配，裁剪也极合身，恰如其分地将她成熟丰满的身材衬托得十分迷人。
她还搽了些胭脂，抹了些香粉。
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、细嫩，身体散发出淡淡的芬芳，她的确是个青春、美丽的女人。
月色想让吾心依旧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。
吾心依旧没有使她失望，果然在凝视她。
“我……的衣裳好看么？”她巧笑嫣然地问道，其实她更希望他称赞她的人好看。
“你……很象一个人。”吾心依旧答非所问。
“象一个人？我象谁？”月色很惊奇。
“你们真的很象……很象……”吾心依旧的声音变得飘渺、迷离，宛如发自遥远的地方。“……她也喜欢紫色，笑起来时也有好看的酒涡……”
月色脸上的笑容已经飞快消失，一路上甚至没再笑过一次，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
她暗暗发誓，以后永远也不穿紫色的衣裳。
明月在天，皎白如玉。
草堂屋檐下的灯光冷冷清清洒在庭院里，紫藤花攀附在竹篱笆上，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
青柠子似乎刚刚干完一件颇费力气的活，口里喘着粗气，显得有些疲累。
他放下手中药锄，转身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吾心依旧，还有一个板着面孔，仿佛在跟谁怄着气的年轻漂亮姑娘。
青柠子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一丝笑意，道：“你这家伙，还是这副老样子，进来从不敲门。”
吾心依旧也笑了，道：“我从不敲敞开的门。”
他们好象很熟稔。
“我听说三年前你已经被天王帮的火云宠男淹死在洞庭湖底里，怎么这么快就投胎转世啦？”青柠子上下左右打量他，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被淹死过的痕迹。
“很可惜，死的是他，不是我。”吾心依旧耸耸肩，显出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青柠子又笑了，拍拍自己的额头，说道：“我实在老糊涂了，差点忘记你是有九条命的人。”
吾心依旧笑道：“起码我还有一条命在你这里。”
青柠子点头道：“是的，我欠你一条命。”
他瞧瞧吾心依旧，又瞧瞧一旁的月色，搔了搔头皮说道：“可你们好象不是来找我救命的。”
吾心依旧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不错，我这次来只是想借一样东西。”
青柠子脸上堆满了笑容，仿佛吾心依旧不是来向他借东西，而是送上一份丰厚的大礼一般。
天下闻名的破天刀客能够找他求借帮忙，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倍感荣耀的事情。
“呵呵，大家都这么熟了，又何必如此客套，你想要什么？九转还魂丹？五花玉露丸？还是大补散？”青柠子显得十分热忱。
“我想借――三丰之太清护身符。”吾心依旧道。
青柠子满脸的笑容就象被什么东西忽然抽干，眨眼之间没有剩下一丝半点。
“不借！”他回答得极干脆。
吾心依旧摸了摸胡子，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柠子莫非担心我出不起价钱么？”
青柠子横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你以为自己挺象个财主阔佬么？瞧你这副穷德性，跟街边要饭的叫花子也相差无几。”
吾心依旧笑了笑，觉得青柠子一点儿都没说错，自己看上去的确有点象个叫花子。
青柠子冷笑道：“早知道你这么穷，刚才还不如请你来做这单生意。”他瞥一眼药圃里刚刚垒起的一堆新土，里面躺着的是“大漠孤狼”大魔健。
“唉，超度完老子还要救儿子，真**不划算。”青柠子长嘘短叹不住摇头，一副倒足霉的表情。
吾心依旧微笑道：“诛其父而救其子，恶则为鬼，仁则为医，鬼医手笔果然不凡，吾心佩服之至。”
青柠子冷冷地道：“乱拍马屁又有何用？我这黄金全抗是决不相借的，凭你出多大的价钱也不行，趁早死了这条心吧！”
吾心依旧不禁摇头苦笑，他十分了解青柠子那副跟茅坑里石头差不多硬的臭脾气，和这倔老头打交道，确实教他有些头痛。
月色在一旁忍不住恼了，虽然她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为何要发恼。
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太好，又或许是……一些别的什么原因，女孩子的心思反正谁也猜不透。
总之她很气恼，嗔道：“你这死老头儿，居然敢拿狗眼看人，是想识得姑娘的厉害么！”纤手一扬，亮出两枚暴雨梨花针。
谁知青柠子连正眼也懒得瞧她，冷笑一声，道：“**的几根绣花针儿也能吓唬得了老夫么？哈哈，可笑啊可笑！”
月色直气得俏脸通红，觉得自己实在是大失面子，尤其是在吾心依旧面前大失面子。
她秀眉微扬，立时就要动手发难。
吾心依旧却伸手拦住，笑道：“既然柠子执意不允，此事作罢便是，又何必伤了和气。”
他朝青柠子略一拱手，作势欲走，忽然望着药圃里满园盛开的鲜花，啧啧赞叹道：“好花，真是一园好花！”
月色一头雾水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吾心依旧自言自语道：“去年我在龙泉五毒教做客时，倒也曾见过不少奇花异卉，却哪里及得上这里的万一……”
他话还未及说完，青柠子突然飞步抢上前，热情的笑容一下子又全部回到了皱巴巴的脸上，张开双手拦住二人，嘿嘿干笑道：“吾心老弟远道过访，何必急着就走？”
吾心依旧淡然道：“既是求借不成，吾心留此作甚？柠子难道连借东西的人也要扣下么？”
青柠子笑嘻嘻地道：“老弟太过见外了，客至舍下，焉能怠慢，一杯水酒小老儿总应奉上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