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席卷录 一
江湖,早已寂寞了多年,多年的平静,好似这个早已习惯了苟延残喘的国家,一切都在肆意的生长,人,也费力的活着,江湖的命运,和这个国家的命运,都是一样——平静而安详!
冬月十九,大战后的襄阳,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,大雪纷飞,整个襄阳被裹在了雪白之中,城内的一个草料场内,大堂宽广,一个老人膝上横着一柄胡琴,咿咿呀呀的拉着,嘶哑的声音凄凉哀绝,好似想把多年埋在心底的绝望一股脑儿的拉出来,老人双演已盲,满脸的沧桑,打眼一看,便是北方逃难过来的说书人。
老人把胡琴咿咿呀呀的拉过来,又咿咿呀呀的拉过去,谁能想到:无限关山,别时容易见时难!朝北望去,双眼虽盲,却也知道,那是故乡的所在,十年流离,家国沦落,老人越想越悲,开口唱道:“他乡作故乡,生死各茫茫;一缕英魂三千里,家国满地尽寒霜……”门外纷纷而落的大雪,寒风刺骨,老人的声音传出门去,飘在了整个襄阳的上空。
凄凄凉凉的调子,凄凄凉凉的哭腔,还有凄凄凉凉大雪拥关的襄阳,无处不在述说着,这个家国命运的凄凉!
大堂里,都是逃难的百姓,围坐在地上,闻声情切,泪水滚滚而下,背井离乡的凄苦滋味,也只有他们这些经历的人,才最能明白。在饥寒交迫的冬夜,只想有一个避风的角落;在达官贵人歌舞升平,酒醉声迷的年欢佳节,独自幻想有一碗粗糙难咽的米饭;在病苦痛绝,无望呻吟时,只想躺在自家的床上,轻轻的合上双眼……
国家给不了他们幸福,而他们却要给掌管国家的那些贪官污吏,遭杀皇帝,无穷无尽的税、租,还有一生。
老人的胡琴低声徘徊,其间似一个绝望中的女子,在低首抽泣,这时门外传来阵阵的马蹄声,屋里的人被琴声所引,怜惜的望着流离人群中的女子,为这些女子的悲惨命运连连叹息,一些慈心的婆婆已经悄然流泪,是啊!女子是水,女子是花,而在乱世中的女子,只是卑*的草,活在秋寒冬雪那残酷的季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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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 听琴的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