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过遥远的爱情(十二)
作者：绫珑
十二
你假正经的样子逗得我直想笑。你把你手上提的袋子递给我，里面有一件羽绒大衣，是专门为我买的，因为我说过南方不卖这种厚衣服。
这件大衣好长啊，一直包到我的脚踝，可是真的很温暖。穿上它，感觉不到任何寒意。
我 跟着你们走出车站，军师一直在抱怨火车晚点的太久了，害你们吹了二个小时的冷风。
外面有一些残雪，你从马路的栏杆上抓下一把雪，放到我的掌心上，对我说：“这就是真正的雪，摸摸。”
雪很快的在我手心里融化，让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凉意，还带点麻。
站在汽车站前等待公交车，你盯着我看了好久，又说道：“你个子好小啊。”
“是你太高了吧！”我愤愤不平。
你178公分，我160公分。我穿着6公分高的鞋子头顶刚刚磕到你的下巴。
下了汽车，我们来到住宿的地方，收拾收拾吃了点东西，你让我好好休息便与军师离去。
晚上潇意请吃饭，挺丰盛的晚餐，还喝了点酒。
餐桌上的话题，依然离不开剑侠。
大家都说着各自在剑侠里的点点滴滴。潇意虽然与你们在同一个城里，原先也并不认识，因为剑侠你们又在现实里交了朋友。
我们都说，今天能一起在这张餐桌上吃饭，真是一种缘份。
吃完饭，都说要带我看看冰国的夜色，于是我们一起走在大街上。
虽然没有下雪，可是空气很冷，一种干干的冷。一路上每棵树下都有清洁工人扫在一起的残雪，在黑夜的街上分外的刺眼。你帮我拉上大衣的拉链，又帮我戴上帽子，说让我别冷着。
过马路的时候，你又说，冰国的人开车都很猛，要小心。于是你牵着我的手……
这是第一次，我们真实的接触到彼此。虽然隔着厚厚的手套，我仍能感觉到，从你手心传过来的温度……暖暖的……直达我的手心……
潇意觉得晚饭喝的还不够尽兴，又提议到KTV去喝，三个大男人一至赞成，我唯有奉陪到底。
在一个KTV的包间里，我终于见识到北方男人喝酒的豪劲，令我咋舌，不得不思考在这么冷的天气下他们是怎么能一口气喝下一瓶冰啤酒！虽然KTV的暖气很强。反正我打死也练不出这种能耐。
闹到了大半夜，大家终于很疲惫了，这才与潇意告别，还相约在我走之前还要好好喝一次。
在回去的出租车上，喝了不少的你靠在我的肩膀上，呢呢喃喃的说着断断续续的话，让我跟军师哭笑不得。
“军师……你可要看好小白……冰国这么大……别把她丢了……”
“小心点啊……别让人把她给……卖了……”
回到我住的地方，已经清晨五点了，空气更加的冰冷。
军师看看手机说道：“今天是年三十了。”
我边跺脚边应道：“是啊，今晚要吃年夜饭。”
“要吃饺子。”
“可我今晚在哪吃饭呢？你们都要回家里吃吧。”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，意识到我有可能要过一个孤零零的除夕夜。
在一旁昏沉沉许久不曾说话的你突然冒出一句：“我家。”
真的很累了，一觉睡到了中午，直至你来敲我的门。
你说带我出去转转，于是我们搭着地铁来到了城市的中心。我们走在步行街上，找了家包子店吃了两份不知真伪的天津狗不理。
因为是年三十的下午了，很多店铺都关门了，行人不多，商业中心显得有点冷冷清清的。我们就这样慢慢走在街上，你就像领个乡巴佬似的为我介绍这个，说明那个，弄得我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你要吃糖葫芦吗？”
前面有一家小小的小吃店，卖着半米来长的、各种水果做成的冰糖葫芦，晶莹剔透非常漂亮。
“吃！”我已经开始流口水了。
从你手中接过粮葫芦，我发现要吃的很斯文实在不容易。它很长，上面的糖一点点的在溶化滴落，我又穿的很厚，脖子上是围巾，头上是帽子。我得弯下腰来小心翼翼的把它送进嘴里，而不能让糖粘在衣服上。
“看把你馋的。”你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前面有一座教堂，教堂前的广场上有一些人在喂鸽子，还有一群小麻雀。
“麻雀很好吃的。”我拿着糖葫芦指着那一群在冰国过冬的鸟儿。
你目瞪口呆的看着我，叫道：“有你这样的人吗？看到这么可爱的小鸟你居然只想到要吃它们！”
“那它们在我那儿就是酒楼里的菜啊！”
“你那都是些什么人啊？”
我们走到广场上，看着那些鸽子与小麻雀飞来飞去，哪儿有人喂食就往哪儿聚集。
“我们也喂喂鸽子吧。”你向卖鸟食的老人买了两小袋饲料，递给我一袋。
我努力的吃着糖葫芦，因为我无法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从袋子里掏出谷子来喂鸟儿。
“你吃东西真慢。”你看我吃了半天还没吃到一半的糖葫芦笑道。
“你说它们吃糖葫芦吗？”我指指鸽子，如果它们愿意吃我不介意与它们一起分享。
“瞎扯！”
你打开你的袋子喂鸽子，可是那些鸽子一看到你靠近就扑扑飞走了，等你走开些它们才飞回来抢食你丢落在地上的谷子。
“人家喂都不跑，怎么我一喂就都跑啦？”你郁闷。
“你杀气太重了，看我来。”
“你杀气不重？你都想吃了它们！”
我将手中的棍子丢进垃圾箱里，打开手中的鸟食袋，抓着一把谷子一点一点的丢在地上，鸽子们不一会儿全都哗哗飞落在我身边，有的还落在我的手上叮啄我掌中的谷子。
“哈哈哈……看到没有？我比你行吧。”我得意极了。
“哼！你了不起了！”你很不服气。
我们把整个步行街踩了一圈，然后你带我来到中央广场。天色，开始暗了，广场上却有很多人。
“一会要降旗了，你要看看吗？”
“看啊！当然看！大老远的来一徜不看看怎么行。”
旗杆前早已围满人了，我们根本没法挤进去，只好站在外围远远的看着。我得努力把头昂的高高的，才能看到人群之中一点点的空隙。
“知道人长的高好处在哪儿了吧？”
你洋洋得意的站在我身后，笑的可邪恶了。你指指前面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说：“要我像那样抱你起来吗？”
“不必了！”
旗杆前有许多穿着军大衣戴着军大帽的士兵在站岗，我左伸右晃好不容量看清了几个，有点花痴的说：“这些士兵长的都好帅哦！”
“比我还帅吗？”你的话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。
“当然比你帅！”
你把我的身子扳回来看向你，指着自己的脸没好气的说道：“你好好看看清楚，真的比我帅吗？”
“就是比你帅！”我的话让你有一种快被气死的可能。
好不容易等到国旗手出来，看着国旗一点一点的降下，我的心情有点激动了起来。降旗仪式完必，围观的人们也都散去了。此时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，这些人里面，究竟有多少人真正看的是国旗，而不是热闹。
天色越来越晚了，你对我说：“咱们回家吃饭吧。”
于是，我们又坐上了回程的地铁……
爬上你姥爷家所住的六楼，我停在门口问你：“我真的方便在你家吃饭吗？”
“不就吃个饭吗？有什么不行的。”你倒不以为然。
“这可是年夜饭。”我提醒你。
“带朋友回家吃餐饭很平常啊，再说现在过年没啥好新鲜的，我们家没这么多讲究。”
看着你轻松平常的样子，我暗自嘲笑自己想的太多了。
是啊，我只是作为你的一个朋友到你家作客罢了……
进了门，你的家人都已经开始吃饭了。看到我们进来，便为我们添筷子。你只是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，说我是你们外地的一个朋友，来你们这儿玩，于是你招待我到你家里吃个饭。你的家人听了也没多问什么，还好，我就怕他们问些什么。
坐到餐桌上（其实是一个茶几），我举筷难下。
我发现北方人吃饭与南方人不同，除了一双筷子没有别的器皿，相对于我在家时又是碗又是勺子又是碟子又是杯子的，真是简单得可怜。如果我挟的菜不能一口吃下去，我真不知道往哪儿放。再看看那些菜，排骨红烧肉之类的都比南方的大上两三倍，我真没法一口吃下去，汗……
最后我决定吃豆沙包配豆角。
你看我很少挟别的菜，便问我：“怎么不吃呢？不合你口味吗？也是，你是南方人。”
其实这与合不合口味无关，我真是无从表达。
你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道：“对了！你们南方人吃饭都要用碗！昨天你在饭店里还让服务员给你拿碗来着。”
于是你让你妈妈给我去拿个碗来。等阿姨从厨房把碗拿出来的时候，我看到那个碗差点昏倒！
天啊――！这应该是吃面条的碗吧！
大碗刚放在我面前，你就马上挟了一块对我来说称得上是巨无霸的排骨放到碗里。
“试试，我妈炖的排骨可好吃了！”
我承认这块排骨很好吃，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吃干净，吃完这块排骨我就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。
电视里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，刚好表演到那场《千手观音》。大家都停下来专注着看着电视里聋哑美女的表演。
我也很专注的看着，我觉得好美……好感人……
那翩翩舞动的一双双手，就像她们的灵魂一样充满了灵性。
我知道，千手观音是灶王爷的小女儿，为了给灶王爷治病，她牺牲了自己的一只手给父亲作药引。佛祖感动于她的精神，于是赐给她千只手。千手观音，代表的是奉献、关爱以及感恩……
不知不觉，我的眼睛湿润了，我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人。
你递过来一张纸巾，笑话我：“看这个也会哭吗？”
吃完饭，你带我去放鞭炮。因为这里是五环路外，允许放炮。
“你们那儿现在还能放这个吗？”
“早就不能了。”
我有多少年没有放过鞭炮了！自从各大小城市开始严禁放烟花炮竹之后，我几乎遗忘了放鞭炮的感觉，也淡忘了焰火的味道。
外面早已是炮火连天了。许多大人都带着小孩在院子里放烟花炮竹，火药燃烧过后的烟雾与味道无处不在。你从屋里抱出一把我们都遗忘了名字的烟花炮竹，点了根烟交到我的手上，让我尽情的玩去。
当我拿着一根绳炮跑来跑去的时候，你笑着问我：“开心吗？”
“开心！”
倒数过新年的钟声，我们来到军师家吃饺子。
军师妈妈包的饺子很好吃，晚饭吃得很饱的我们还是吃了好大一盘。
吃完饺子大家又去酒吧玩闹。我发现，北方人真的什么时候都离不开酒。吃晚饭的时候在喝、吃饺子的时候也喝、到了酒吧自然就更不用说了。看到二锅头我心里就直发毛，幸好，你只让我喝点啤酒。
又是一整夜的玩闹。
五点的时候你已经疲惫的快睁不开眼睛了（当然也有酒精的作用），可是我与军师却非常亢奋。军师提议去看升国旗，我积极响应，于是我们硬硬拽着你搭上了去中央广场的早班地铁。
坐在地铁上，你像前一晚那样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。不同的是，你的手，轻轻握着我的手……
你是否醉了呢……
因为，你总会忘记喝醉后做过的事……说过的话……
走出地铁站，我们远远看到国旗手向旗杆走去，赶紧拉着你跑过去。在离旗杆还有20米的时候，国歌响起来了！
我们都停下来，站在原地注目着国旗徐徐升起，军师很大声的跟着音乐唱着国歌，而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，只有在心里默默的唱……
有多久，我没有参加过升旗仪式了……
这个新年，我在祖国最大的广场上看到了最后一天的降旗，与第一天的升旗，我真觉得是个最有意义的新年……
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，即使我心中所期待的没有实现，我也不虚此行。
你假正经的样子逗得我直想笑。你把你手上提的袋子递给我，里面有一件羽绒大衣，是专门为我买的，因为我说过南方不卖这种厚衣服。
这件大衣好长啊，一直包到我的脚踝，可是真的很温暖。穿上它，感觉不到任何寒意。
我 跟着你们走出车站，军师一直在抱怨火车晚点的太久了，害你们吹了二个小时的冷风。
外面有一些残雪，你从马路的栏杆上抓下一把雪，放到我的掌心上，对我说：“这就是真正的雪，摸摸。”
雪很快的在我手心里融化，让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凉意，还带点麻。
站在汽车站前等待公交车，你盯着我看了好久，又说道：“你个子好小啊。”
“是你太高了吧！”我愤愤不平。
你178公分，我160公分。我穿着6公分高的鞋子头顶刚刚磕到你的下巴。
下了汽车，我们来到住宿的地方，收拾收拾吃了点东西，你让我好好休息便与军师离去。
晚上潇意请吃饭，挺丰盛的晚餐，还喝了点酒。
餐桌上的话题，依然离不开剑侠。
大家都说着各自在剑侠里的点点滴滴。潇意虽然与你们在同一个城里，原先也并不认识，因为剑侠你们又在现实里交了朋友。
我们都说，今天能一起在这张餐桌上吃饭，真是一种缘份。
吃完饭，都说要带我看看冰国的夜色，于是我们一起走在大街上。
虽然没有下雪，可是空气很冷，一种干干的冷。一路上每棵树下都有清洁工人扫在一起的残雪，在黑夜的街上分外的刺眼。你帮我拉上大衣的拉链，又帮我戴上帽子，说让我别冷着。
过马路的时候，你又说，冰国的人开车都很猛，要小心。于是你牵着我的手……
这是第一次，我们真实的接触到彼此。虽然隔着厚厚的手套，我仍能感觉到，从你手心传过来的温度……暖暖的……直达我的手心……
潇意觉得晚饭喝的还不够尽兴，又提议到KTV去喝，三个大男人一至赞成，我唯有奉陪到底。
在一个KTV的包间里，我终于见识到北方男人喝酒的豪劲，令我咋舌，不得不思考在这么冷的天气下他们是怎么能一口气喝下一瓶冰啤酒！虽然KTV的暖气很强。反正我打死也练不出这种能耐。
闹到了大半夜，大家终于很疲惫了，这才与潇意告别，还相约在我走之前还要好好喝一次。
在回去的出租车上，喝了不少的你靠在我的肩膀上，呢呢喃喃的说着断断续续的话，让我跟军师哭笑不得。
“军师……你可要看好小白……冰国这么大……别把她丢了……”
“小心点啊……别让人把她给……卖了……”
回到我住的地方，已经清晨五点了，空气更加的冰冷。
军师看看手机说道：“今天是年三十了。”
我边跺脚边应道：“是啊，今晚要吃年夜饭。”
“要吃饺子。”
“可我今晚在哪吃饭呢？你们都要回家里吃吧。”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，意识到我有可能要过一个孤零零的除夕夜。
在一旁昏沉沉许久不曾说话的你突然冒出一句：“我家。”
真的很累了，一觉睡到了中午，直至你来敲我的门。
你说带我出去转转，于是我们搭着地铁来到了城市的中心。我们走在步行街上，找了家包子店吃了两份不知真伪的天津狗不理。
因为是年三十的下午了，很多店铺都关门了，行人不多，商业中心显得有点冷冷清清的。我们就这样慢慢走在街上，你就像领个乡巴佬似的为我介绍这个，说明那个，弄得我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你要吃糖葫芦吗？”
前面有一家小小的小吃店，卖着半米来长的、各种水果做成的冰糖葫芦，晶莹剔透非常漂亮。
“吃！”我已经开始流口水了。
从你手中接过粮葫芦，我发现要吃的很斯文实在不容易。它很长，上面的糖一点点的在溶化滴落，我又穿的很厚，脖子上是围巾，头上是帽子。我得弯下腰来小心翼翼的把它送进嘴里，而不能让糖粘在衣服上。
“看把你馋的。”你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前面有一座教堂，教堂前的广场上有一些人在喂鸽子，还有一群小麻雀。
“麻雀很好吃的。”我拿着糖葫芦指着那一群在冰国过冬的鸟儿。
你目瞪口呆的看着我，叫道：“有你这样的人吗？看到这么可爱的小鸟你居然只想到要吃它们！”
“那它们在我那儿就是酒楼里的菜啊！”
“你那都是些什么人啊？”
我们走到广场上，看着那些鸽子与小麻雀飞来飞去，哪儿有人喂食就往哪儿聚集。
“我们也喂喂鸽子吧。”你向卖鸟食的老人买了两小袋饲料，递给我一袋。
我努力的吃着糖葫芦，因为我无法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从袋子里掏出谷子来喂鸟儿。
“你吃东西真慢。”你看我吃了半天还没吃到一半的糖葫芦笑道。
“你说它们吃糖葫芦吗？”我指指鸽子，如果它们愿意吃我不介意与它们一起分享。
“瞎扯！”
你打开你的袋子喂鸽子，可是那些鸽子一看到你靠近就扑扑飞走了，等你走开些它们才飞回来抢食你丢落在地上的谷子。
“人家喂都不跑，怎么我一喂就都跑啦？”你郁闷。
“你杀气太重了，看我来。”
“你杀气不重？你都想吃了它们！”
我将手中的棍子丢进垃圾箱里，打开手中的鸟食袋，抓着一把谷子一点一点的丢在地上，鸽子们不一会儿全都哗哗飞落在我身边，有的还落在我的手上叮啄我掌中的谷子。
“哈哈哈……看到没有？我比你行吧。”我得意极了。
“哼！你了不起了！”你很不服气。
我们把整个步行街踩了一圈，然后你带我来到中央广场。天色，开始暗了，广场上却有很多人。
“一会要降旗了，你要看看吗？”
“看啊！当然看！大老远的来一徜不看看怎么行。”
旗杆前早已围满人了，我们根本没法挤进去，只好站在外围远远的看着。我得努力把头昂的高高的，才能看到人群之中一点点的空隙。
“知道人长的高好处在哪儿了吧？”
你洋洋得意的站在我身后，笑的可邪恶了。你指指前面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说：“要我像那样抱你起来吗？”
“不必了！”
旗杆前有许多穿着军大衣戴着军大帽的士兵在站岗，我左伸右晃好不容量看清了几个，有点花痴的说：“这些士兵长的都好帅哦！”
“比我还帅吗？”你的话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。
“当然比你帅！”
你把我的身子扳回来看向你，指着自己的脸没好气的说道：“你好好看看清楚，真的比我帅吗？”
“就是比你帅！”我的话让你有一种快被气死的可能。
好不容易等到国旗手出来，看着国旗一点一点的降下，我的心情有点激动了起来。降旗仪式完必，围观的人们也都散去了。此时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，这些人里面，究竟有多少人真正看的是国旗，而不是热闹。
天色越来越晚了，你对我说：“咱们回家吃饭吧。”
于是，我们又坐上了回程的地铁……
爬上你姥爷家所住的六楼，我停在门口问你：“我真的方便在你家吃饭吗？”
“不就吃个饭吗？有什么不行的。”你倒不以为然。
“这可是年夜饭。”我提醒你。
“带朋友回家吃餐饭很平常啊，再说现在过年没啥好新鲜的，我们家没这么多讲究。”
看着你轻松平常的样子，我暗自嘲笑自己想的太多了。
是啊，我只是作为你的一个朋友到你家作客罢了……
进了门，你的家人都已经开始吃饭了。看到我们进来，便为我们添筷子。你只是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，说我是你们外地的一个朋友，来你们这儿玩，于是你招待我到你家里吃个饭。你的家人听了也没多问什么，还好，我就怕他们问些什么。
坐到餐桌上（其实是一个茶几），我举筷难下。
我发现北方人吃饭与南方人不同，除了一双筷子没有别的器皿，相对于我在家时又是碗又是勺子又是碟子又是杯子的，真是简单得可怜。如果我挟的菜不能一口吃下去，我真不知道往哪儿放。再看看那些菜，排骨红烧肉之类的都比南方的大上两三倍，我真没法一口吃下去，汗……
最后我决定吃豆沙包配豆角。
你看我很少挟别的菜，便问我：“怎么不吃呢？不合你口味吗？也是，你是南方人。”
其实这与合不合口味无关，我真是无从表达。
你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道：“对了！你们南方人吃饭都要用碗！昨天你在饭店里还让服务员给你拿碗来着。”
于是你让你妈妈给我去拿个碗来。等阿姨从厨房把碗拿出来的时候，我看到那个碗差点昏倒！
天啊――！这应该是吃面条的碗吧！
大碗刚放在我面前，你就马上挟了一块对我来说称得上是巨无霸的排骨放到碗里。
“试试，我妈炖的排骨可好吃了！”
我承认这块排骨很好吃，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吃干净，吃完这块排骨我就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。
电视里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，刚好表演到那场《千手观音》。大家都停下来专注着看着电视里聋哑美女的表演。
我也很专注的看着，我觉得好美……好感人……
那翩翩舞动的一双双手，就像她们的灵魂一样充满了灵性。
我知道，千手观音是灶王爷的小女儿，为了给灶王爷治病，她牺牲了自己的一只手给父亲作药引。佛祖感动于她的精神，于是赐给她千只手。千手观音，代表的是奉献、关爱以及感恩……
不知不觉，我的眼睛湿润了，我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人。
你递过来一张纸巾，笑话我：“看这个也会哭吗？”
吃完饭，你带我去放鞭炮。因为这里是五环路外，允许放炮。
“你们那儿现在还能放这个吗？”
“早就不能了。”
我有多少年没有放过鞭炮了！自从各大小城市开始严禁放烟花炮竹之后，我几乎遗忘了放鞭炮的感觉，也淡忘了焰火的味道。
外面早已是炮火连天了。许多大人都带着小孩在院子里放烟花炮竹，火药燃烧过后的烟雾与味道无处不在。你从屋里抱出一把我们都遗忘了名字的烟花炮竹，点了根烟交到我的手上，让我尽情的玩去。
当我拿着一根绳炮跑来跑去的时候，你笑着问我：“开心吗？”
“开心！”
倒数过新年的钟声，我们来到军师家吃饺子。
军师妈妈包的饺子很好吃，晚饭吃得很饱的我们还是吃了好大一盘。
吃完饺子大家又去酒吧玩闹。我发现，北方人真的什么时候都离不开酒。吃晚饭的时候在喝、吃饺子的时候也喝、到了酒吧自然就更不用说了。看到二锅头我心里就直发毛，幸好，你只让我喝点啤酒。
又是一整夜的玩闹。
五点的时候你已经疲惫的快睁不开眼睛了（当然也有酒精的作用），可是我与军师却非常亢奋。军师提议去看升国旗，我积极响应，于是我们硬硬拽着你搭上了去中央广场的早班地铁。
坐在地铁上，你像前一晚那样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。不同的是，你的手，轻轻握着我的手……
你是否醉了呢……
因为，你总会忘记喝醉后做过的事……说过的话……
走出地铁站，我们远远看到国旗手向旗杆走去，赶紧拉着你跑过去。在离旗杆还有20米的时候，国歌响起来了！
我们都停下来，站在原地注目着国旗徐徐升起，军师很大声的跟着音乐唱着国歌，而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，只有在心里默默的唱……
有多久，我没有参加过升旗仪式了……
这个新年，我在祖国最大的广场上看到了最后一天的降旗，与第一天的升旗，我真觉得是个最有意义的新年……
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，即使我心中所期待的没有实现，我也不虚此行。
